《何以为家》观后感
观《何以为家》有感
皮皮鑫
若你无以为家,愿你被温柔以待。
一口气看完《何以为家》,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忽然就想起周杰伦一首叫《止战之殇》的老歌,脑海中浮现出战乱贫困、超生堕胎、偷渡走私、制毒磕药、宗教桎梏……令人生畏生厌的种种词汇。
影片的剧情没有俗套地刻意营造跌宕起伏感,倒是清晰易懂,不落窠臼。制作也不是什么大手笔,大编制,场面赤贫,尘土飞扬,平铺直叙地铺展出中东底层贫民的地狱生活状态。
影片选择在4月30日国际不打小孩日的前一天上映,也是显得意味深长。
用棍棒打人固然疼痛,可是要想制造扎心地痛感,还得是用最不起眼的小针。这位叫拉巴基的导演用细如牛毛的暴雨梨花针扎观众的心,让人处于如鲠在喉和为之动容的边缘地带,左右为难,削磨人心。
12岁的小男主赞恩站上法庭起诉自己的父母,在战祸蔓延、秩序混乱的中东贫民窟地区,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的家中,他在孩子中排行老大,兄弟姊妹5人和父母一起在晦暗潮湿的破出租房内鸡飞狗跳地生活。当他得知他未成年的妹妹要卖给开杂货铺的渣男时,他机智地为妹妹收拾好细软,从杂货铺偷了方便面,准备让妹妹逃跑,结果当然以失败告终。而赞恩除了习以为常地遭受父母的毒打和谩骂,别无出路。家中有个两三岁的弟弟,父母用铁链子拴住他的脚,作为“看孩子”的便捷方式,无异于拴了只小狗。这个画面在后面还和赞恩用绳子拴住黑人“弟弟”一只脚有呼应。不得不说的是,孩子们的眼神、表情和动作,真实饱满的演技真是无情地吊打我们的流量花瓶和鲜肉娘炮之流。
帮助妹妹逃跑失败,赞恩索性自己离家出走,在车上遇到一个cos蜘蛛侠失败的游乐园小丑“蟑螂侠”,他临时叫停巴士,追着小丑老头来了一个游乐场,追丢了小丑,他百无聊赖地费力地扒开了游乐场一个娱乐转盘顶部的女人偶的上衣,一对硕大的乳房露了出来,毫无弹性和光泽,赞恩却被自己的调皮逗笑了,这种荒诞无稽和残酷现实对比强烈,充满讽刺意味。被逗笑了的还有在游乐场楼上的餐厅不认真擦玻璃,同样没有合法身份的非洲女清洁工。她把和渣男未婚先育正在哺乳的孩子藏在洗手间的一个被她谎称坏了无法使用的小隔间里,抽空还要插上门给孩子喂奶,防止孩子的哭声被发现,再搞丢她通过在脸上拙劣地描画痦子以匹配假护照上的相片,以此来伪造身份而继续那得来不易的清洁工作。下班时再把孩子放在逛菜市场的大妈常用的手拉车里,拉出门去。赞恩想通过她找工作,结果没有合适的工作,他尾随女工回家,女工给他做了炒饭,像母亲一样给他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洗澡。女工把奶水挤好,将信将疑地把婴儿托付给赞恩在家照料。他们的出租板房有一扇窗户,房东对窗户传出来的哭闹声和油烟味是不时咒骂,赞恩用一面镜子,反射出隔壁家电视演的动画片,逗得婴儿咯咯直笑。这扇窗,代表着光明,代表着自由,代表着和谐家庭的宠爱,代表着他本该享受的童真童趣,代表着令人向往的崭新的世界啊!
女工因为身份败露被拘留后,赞恩又干起了伪造处方购买药品,自制“汽水”沿街叫卖赚钱的老本行,一是给“弟弟”买奶粉,再是攒钱寻找女工“妈妈”,移民瑞典。贩卖过程中他被小混混欺负,殴打,但是都没有气馁,也没有放弃,甚至去露天菜场打听女工“妈妈”的下落。攒了一点钱藏在出租屋铁床的空心床腿里,又被黑心房东换锁逐出,在攀爬到山腰期待阳光之时,被命运的大手一巴掌抡回了地平线上。他欲哭无泪,生无可恋。寻而不得之后,他终于把“弟弟”托付给了他认为的好人,实际上是露天菜场假装开小卖部的护照黄牛。在黄牛那一蓝一棕的眼中,他“弟弟”是一只可以标价的“兔子”。赞恩以为自己已经耗光了所有力气,所有道义,但实际上他却贩卖了他小心翼翼宁愿自己不吃饭也要照顾和心疼的黑人“弟弟”。为了领到救济奶粉和纸尿裤,身为白人的他说那是他亲弟弟,妈妈怀弟弟时每天都喝一大壶咖啡,所以弟弟颜色比较深,叫人心不心疼啊?
双线叙事又拉回他的原生家庭,准备回家偷拿身份证办理护照的他得知他被卖“作对”的妹妹,因为早孕出血死在医院门口,发疯般地拿着长刀教训了那个买走他妹妹的杂货铺渣男老板,从后期法庭上的剧情推测,坐着的杂货铺老板残废了,不知道是几条腿断了。当然,赞恩判刑入狱,在那个妖魔鬼怪盛行的混乱社会中,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断了。
狱中偶遇女工“妈妈”,一碰头赞恩得知了事情始末,自己的“弟弟”被自己亲手给卖了。最后案件告破,黑人女工母子团聚,赞恩出狱状告父母,让他们不要再生了。当天边那颗星出现,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可怜天下父母心。赞恩的母亲说她又怀孕了,还想给宝宝取一个和早孕出血死去妹妹一样的名字,多让人感动又多让人不适,让人愤怒,让人恶心。虽然赞恩的妈妈哭诉着说:“你有什么权利批评我?你有我这种处境吗?”
最后画面定格在赞恩的一个愁眉苦脸,话外音说:咱们又不是采集嫌疑人照片,是护照照片,笑一个,赞恩,终于笑了。
为什么一篇影评写的像流水账一样,因为剧情确实没有什么蓄势,只有孩子们或是抽烟或是磕药或是打架或是流浪或是哭泣或是挣扎或是呐喊或是绝望的镜头,不断地像牛毛针一样,刺扎我们柔软而脆弱的心。硝烟纷飞的战争是杀手,蔓延不可控的疾病是杀手,冷漠的原生家庭是杀手,不合时宜的宗教是杀手,动荡不安的社会是杀手,孩子要想活下来,活得好要躲过多少杀机?
出现又离开
像梁博在《出现又离开》里唱的:“当天空又暗下来,当周围又安静起来,当你突然梦里醒来,就等着太阳出来,愿你的每一个未来,都有人在”。
若你无以为家,愿你被温柔以待。